齐武省亲戚地点在卢阳郡辖下的东阴县阴南镇江蒲乡,妻妾加两个儿子及妻妾、儿女、下人共40人。 周忠被害不到十天,他就扔下所有人逃跑了。 逃到哪里,谁也不知道。 东阴县与卢阳郡和潭阳郡交界仅隔唐阳县或文昌县。 也就是说,无论是通过唐阳县,还是通过文昌县,都可以直接击中两县的边界。 边界的另一边是津义县。 齐武要逃跑,最大的可能就是逃到这里。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在唐阳县和文昌县之间选择一个作为这次的目的。 陈朝颜打开另外几张纸,在纸上记录着两县暗桩的分布位置。 唐阳县9个,文昌县7个,可以说不分上下。 陈朝颜抬起头来,透过窗户看到夜色笼罩、灯光环绕的谢玄。 谢玄依然是她回到马车时的样子。 如此冷静悠闲,一定会很快做出决定。 让她做决定,只是想考验她,验证他自己的推测。 醒来,陈朝颜看羊皮地图。 既然不能从现有的信息中选择,那就是……因为还没有必须出来的事情,半夏来了打断了她。 “小陈,该吃饭了。 ”陈朝颜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看了看羊皮地图,放下笔,歪着头,为了活动腰挺直了腰,随月下了马车。 餐桌摆在露天草坪上,明月玉带云纹宫灯,凉风卷着防蚊的海棠金丝香囊,几顶帐篷点缀在它的身后。 在远处,禁军和交涉兵被零星的几座山包围着,生着篝火烤肉。 附近,子苓、侍书、文墨像穿花的蝴蝶,拿着五颜六色的食物一一摆在桌子上。 生动的野餐影像! 早上和中午都只吃了简单的点心。 我完全沉浸在选择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中,该怎么办呢? 现在看着一盘食物,饥饿一眨眼就像潮水一样涌来。 陈朝颜再也不能欣赏美景了。 加快脚步走到谢玄左手下的桌前坐下,迅速拿起筷子,抬头看谢玄。 谢玄接过她的眼睛,转眼间来了。 她看到满是渴望的目光,微微扬起眉毛后,拿起筷子夹起点心。 陈朝颜投以感谢的目光后,夹起了和他一样的点心。 松脆的巨胜奴,轻轻一咬,蜂蜜的甜度和芝麻的香气,瞬间溢出口舌之间。 陈朝颜满意地眯起眼睛后,三两个人吃完了另一半,夹着甜雪。 虽然甜雪和巨胜奴一样放了蜂蜜,但是比起巨胜奴松脆的东西,甜雪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一入口就会融化。 半夏和子苓的料理很棒。 陈朝颜沉浸在美食中,很开心。 谢玄把巨胜奴隶夹在盘子里,没有动。 拿着酒,一边喝酒一边眺望周边的夜景,偶尔回头看她的眼睛,嘴角会不自觉地沾到两点笑。 喝完了一杯,等半夏添酒的时候,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谢玄看了一眼盘里的巨胜家伙,然后用筷子尝了一口。 味道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看着她眉心掩藏不住的喜悦,谢玄不信邪又尝了一口,果然是一样的味道。 看着默然放下筷子,再次拿起酒杯,吃完甜点,又开始吃肉的陈朝颜,谢玄抬起手指轻轻拉了两下杯壁,说:“王妃看起来很开心。” 陈朝颜看着他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挑了挑眉毛“王爷不舒服吗? ”。 谢玄想起若兰说他很会逗他开心,没有回答就反问:“是吗,不是吗?” “那无所谓。 ”陈朝颜随意地说。 “只是,如果王爷爷真的不高兴的话,你能说不愉快的话,让我开心吗? ”谢玄笑了一声。 小陈嘻嘻地笑了。 “小王笑了,快吃吧。 菜凉了就不好吃。 ”谢玄喝了一口酒,岔开了话题说:“王妃要去哪里,你已经想好了吗?” 陈朝颜说:“吃饭的时候,不说正事。
”谢玄扬起了嘴角。 “累了几天,中午直接睡着了,没能给王妃吃饭,是我的错。 以后的事……”陈朝颜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他说:“还没有想法。” 谢玄笑出声来。 “但是明天这个时候,差不多有了。 ”陈朝颜重新拿起筷子,“王爷还有问题吗? ”。 谢玄说:“没有了。 ”。 “那我可以吃饭吗? ”陈朝颜严肃地问。 谢玄点了点头。 陈朝颜又吃了起来,心情一点也没有被打扰。 吃完饭,看到谢玄还在喝酒,陈朝颜打了个招呼,然后站起来在周围走了几圈,稍微消化了一下,就回马车继续研究羊皮地图。 利用光屏可以缩放而不影响分辨率的功能,陈朝颜仔细研究了唐阳县和文昌县的山川走向和暗桩所处的地理位置。 不知不觉间夜已深了。 陈朝颜找到了最后一个暗桩的位置,又标记了一下,然后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谢玄又在溪边坐下,撑着竿子钓起了鱼。 陈朝颜为了避免让她抓鱼,远远地避开他,走到溪流的另一边。 我昨天晕了,没看清楚。 天明、陈朝颜今天发现,他们休息的地方,前不在村子里,后不在店里。 好在林密草旺,花也开得格外鲜艳。 沿途采花、赏景、呼吸新鲜空气。 简单地花了一半时间回来,正好赶上了早饭。 把采来的花摆放在青花白瓷瓶里,在溪边洗手,吃完早饭后,陈朝颜回到马车里,继续昨晚未完的研究。 随着林间的清风,阳光通过窗户落在她身体和身边花瓶里的野花上,停留了一会儿,又通过另一扇窗户淘气地逃跑了。 陈朝颜专注于光屏和羊皮地图的研究,不但没有注意到这种活泼的风景,连谢玄什么时候放下竿子来到马车前,她也不知道。 研究完文昌县最后一条山脉的走向,大致找到了要走的路线,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结果出来了吗? ”谢玄的目光在那野花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是吧。 ”陈朝颜避开他太直率的目光,把羊皮地图从胡同里拿来,铺在桌子上,然后坐到一边,用手指着地图,“王爷在信安县转了转,穿上苍饶县,你觉得经南山去东阴县怎么样? 据说东阴县的菊花最有名。 特别是阴南镇江蒲乡的墨菊,据说它美丽可爱。 王子有兴趣去看吗? ”谢玄踏着楼梯坐上马车,在对面坐下后,问道:“王妃很喜欢菊花吗?” 不,她不喜欢菊花。 陈朝颜非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两眼,然后不回答,“王爷不喜欢吗?”谢玄跟她一样,也没有正面回答。只看了几眼她在羊皮地图上的标示后,问道:“赏完菊后呢,有什么打算?”“赏完菊后,穿关农山抵句昌县。”陈朝颜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完结果后,又将之所以有这结果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只不过在说完后,颇是戏谑地看着他道,“王爷还真是驭下有方。前两日明明是到唐阳县和句昌县探路,顺带拔除那些暗桩,落在月见几人的嘴里,却成了是去为我报仇。”谢玄勾一勾嘴角,不置可否地问道:“王妃何出此言?”陈朝颜收敛笑容,从容而淡定道:“人总要有自知之明才好。”“王妃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谢玄说。陈朝颜揶揄:“我要看不起自己,就不会收王爷的婚书了。”“那么,”谢玄好整以暇道,“王妃所说的自知之明,是指?”陈朝颜垂眸看着羊皮地图,“指王爷既然能慧眼识出我这颗沧海遗珠,必然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之所以让我做决定,是因为心中早有决策,不管我做的决定对与不对,都影响不了结果。只不过,我的决定若对了,证明王爷给我的婚书值得。我要错了嘛,婚书的分量在王爷心中,恐怕就要轻上几分了。”谢玄笑了,笑声清朗而愉悦,“王妃如何肯定,你的决定就是对的?”陈朝颜抬眼看他,“不对吗?”谢玄起身,在下了马车后,才说道:“知我者,非王妃莫属。”陈朝颜道:“是不是没有白要齐武那些金银珠宝?”谢玄转身看着她,“没有白要。”“那就好。”陈朝颜搁下笔,也走下马车,伸胳膊活动了活动脖子与腰后,朝着做饭的半夏和子苓走去,“我饿了,还有多久吃饭?”“陈姑娘辛苦了。”正忙活的侍书快步过来,搀着她的胳膊边往溪边的遮阳伞走,边道,“饭还有一会儿才好,陈姑娘先在这边纳纳凉,歇息歇息。”“月见,还不快去给陈姑娘端些果点过来!”“好了好了,我不过去就是了。”陈朝颜无语地接过她硬塞过来的茶杯道。被她点破,侍书也不装了,轻轻笑上两声,到溪水洗了把手后,便又继续回去忙活了。陈朝颜摇一摇头,“幸好吃饭的时候不嫌弃我。”车队在原地又停留了一日,到第三日才重新启程。谢玄要吃新鲜饭,也就是到饭点就得停下来,留足时间给半夏和子苓做饭。这般一顿一停,直到第十日,才绕开信安县,抵达了苍饶县。在苍饶县知县热情周到的款待中,停留休整两日,实则是陈朝颜快刀斩乱麻地断完或大或小的几个案子后,才又再次出发。后经五日,终于到了他们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东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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